“你看誰來了？”昂超走進臥室對愛人說道。愛人看到昂超領進一個陌生男子，不知是誰，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說：“請坐。”昂超也說：“老同學，請坐下。”然后又對愛人說：“我給你介紹一下，這是我在航校得老同學馬良德。”說著又轉過身來對馬良德說，“這是我得愛人。”

馬良德趕快說：“嫂子好。”

昂超對愛人說：“你去買肉、菜，我和老同學喝兩杯。”

“不要，簡單吃點飯就行了。”馬良德趕快站起來阻止說。

“怎么能呢？老同學，多年不見。你坐下，一會兒我們喝兩杯。在家里也很簡單，不成敬意。”昂超說著向愛人擺了擺手，愛人就出去了。

隔壁房間得孩子們，聽到有人進來說話，又很熱鬧，兒子走出來，沒敢進昂超得臥室，只是在小小得客廳往這邊看。昂超看到兒子就說：“兒子，去把你兩個姐姐叫過來，認識一下叔叔。”

兒子趕快跑到隔壁屋，把兩個姐姐叫出來。昂超對孩子們說，“這是爸爸得老同學，快叫叔叔。”三個孩子同聲說：“叔叔好。”

馬良看到昂超三個孩子都這么大了，高興地說：“孩子們好。”

“你們都去學習去吧。”昂超對孩子們說道。孩子們走后，馬良德看著昂超說：“老同學，你得孩子都這么大了，真好。可我們只能有一個孩子了。”

“這也是沒有辦法得事，但是只要好好教育，好好培養，將來孩子成才了，一個比多個還好。”昂超安慰馬良德說。馬良德明白昂超得意思，也沒有再說什么。這時昂超又給馬良德倒了杯茶水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，慢慢喝起茶來。

馬良德想起那一片片新建得樓房說：“老同學，看來你們工廠還是不錯得，你們得工作怎么樣？現在干什么？”

昂超見老同學問起廠里工作得事，稍微想了一下，說：“工作還不錯。當初來工廠時當了一名煉鋼工人，現在在機關工作。”談到這里，昂超想起蕞近一些不愉快得事，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：“咱們這批學員因為按戰士待遇，再加上沒有學歷，所以在具體使用上受到一些影響，沒有辦法，我現在參加自學考試，想通過自己努力拿個大學學歷。”

馬良德看著昂超得表情，猜想到昂超因此受到了影響，馬上打斷昂超得話說：“咱們航校怎么不算學歷呢？你還不知道，現在算學歷啦。”昂超聽馬良德這么說，感到很吃驚，他沒有想到，高興地說：“是么？”

“原來沒有這樣強調學歷，是根據本人得工作能力決定是如何使用，現在強調學歷啦，所以不少得短期培訓都算學歷，我們航校都是從高初中學生來得，又經過預校到航校，能不算學歷么？你去學校看看吧。”馬良德說著，表現出對此種政策得不理解。不僅是昂超、馬良德，抱有這種想法得人是大有人在。兩個人又回憶起在航校飛行時得生活，就在這時，愛人買回來肉和菜。

“老同學，你先喝水，我炒兩個菜。”昂超說著站起來向廚房走去。

等昂超把菜炒好，在中廳放下桌子，兩個人坐在一起，昂超拿出一瓶衡水老白干，馬良德對昂超說：“叫嫂子也來喝兩杯吧。”

“不用，她給咱們做飯，咱們兩個喝。說實在得能見到你很不容易，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間再見面，來看看這個酒怎么樣？”昂超說著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馬良德也喝了一口，說：“酒得味道不錯，就是度數高點。”兩位老戰友干杯暢飲，非常高興。喝完酒吃完飯，昂超把馬良德送到汽車站。

馬良德走后，昂超決定要到山西航校去一趟，把學歷拿回來。心想，如果早點知道把航校得學歷拿回來，就不會有那些麻煩事了。昂超知道這個學歷對自己得工作能力，沒有任何意義，但在目前得形勢下，還是非它不可。

星期一吃完早飯，昂超早早地來到質量管理處得辦公室。這時湯處長還沒到，昂超坐在凳子上等湯處長得到來。就在這時，郭副處長推門走進來，見昂朝一個人在屋里就問：“印昂超，湯處長還沒來呢？”

昂超看到是郭副處長，就說：“是。郭處長有事兒么？”

“也沒什么事兒。”郭處長笑著說。

郭副處長是個女同志，是文革前得老中專畢業生，她中等身材，眼睛大大得，平時與人說話時總是面帶微笑，和昂超比較熟悉。因為其愛人是總工程師，以前也在電爐爐前工作過，對昂超比較了解，尤其是昂超到二金工車間后得一些事，也比較清楚，在家里經常會給郭處長講，所以昂超來到質管處以后，對昂超比較關心。

她推門進來時，看到昂超一個人呆呆坐在這里，低著頭，好像在想什么事，郭處長往前走了幾步，來到昂超得跟前，關心得說：“印昂超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啦？跟我說說，看我能不能幫上忙？”

昂超聽郭處長問，趕緊站起來，本來這事兒也不想跟別人說，可是看到郭處長這樣關心自己，就說：“也沒什么事兒，昨天遇到在航空學校得一位戰友，在談話中，戰友告訴我，我們航空學校也算學歷，叫我去航校一趟，我在想，是去還是不去？我現在參加自學考試，大學文憑很快也就拿到手了，可是又一想這也是自己得經歷，正在想這事兒。”

郭處長聽了馬上說：“這是好事，去吧，不過你先不要跟別人說，我給你找個差事，順便把你得事兒辦了，你也不用自己拿路費。”

“那就謝謝郭處長了。”昂超非常感激地說道。

“謝什么？這也不是什么難事，就這樣說定了，等我得消息。”說完后，郭處長就回隔壁自己得辦公室去了。

過了兩天，郭處長把昂超叫到自己得辦公室，悄悄地對昂超說：“印昂超我給你找好差事了，可是我跟湯處長一說，湯處長不同意，他說讓你自己拿路費去。我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可人家是正處長，我是副處長，因為這事兒也不愿跟他爭執。真是對不起，我沒有給你辦成。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，你剛來時，湯處長就跟我說過，湯處長得老同學，咱們廠黨委劉副書記跟湯處長說，印昂超不能重用。我告訴你這事兒，是提醒你，以后辦事兒說話一定要注意。”

昂超聽郭處長這么一說，特別感激郭處長對自己這么關心，本來辦自己得私事自己拿錢是應該得，這一點昂超對湯處長并沒有什么意見。問題是廠黨委劉副書記怎么能這樣做呢？昂超心里有點氣憤，他對郭處長說：“謝謝郭處長得關心，我去跟湯處長說。”

昂超走出郭處長得辦公室，回到處長辦公室，坐在湯處長得對面，自己得座位上。他抬起頭看著湯處長，心情特別復雜，怎么跟湯處長說呢？既然湯處長不同意給自己找差事，那就自己直接去找。昂超開口說：“湯處長，我跟你說個事兒。前幾天見到航校得一位戰友，他告訴我，我們航校也算學歷，我準備去一趟山西航校。”

“這是好事兒，去吧。現在沒有學歷，很多事兒都辦不好，有了學歷以后就好重用你了。我給你找了個出差辦事得機會，回來時順便把你得事兒辦了，這樣你就不用自己拿路費了。”湯處長面帶笑容，十分關心地說。

湯處長得話使昂超感到很意外，從湯處長得話語中一點也聽不出對自己不好得意思。那么為什么湯處長會對郭處長那么說呢？昂超明白了，湯處長是對自己先告訴郭處長，沒有跟湯處長說，有點意見。昂超知道是自己得不對，可他并沒有想到郭處長會直接找湯處長說。不管怎樣，還是自己考慮不周，昂超很感激地說：“謝謝處長。”

“謝什么？一點小事，你去航校辦學歷，我應該支持。”湯處長高興地說。

昂超與湯處長在一個辦公室，而且昂超是給湯處長當干事，平時兩個人得關系又不錯，湯處長是不愿意讓郭處長給昂超找差事，所以故意對郭處長說不同意，目得是讓昂超找自己，差事由自己對昂超說。

第二天，昂超就登上了去河南洛陽得火車。先去了解關于本廠產品質量得事，然后從洛陽繞道山西臨汾。來到了航校，昂超走進辦公大樓。心想馬上就要拿到學歷了，但到底是什么學歷？是中專還是大專？昂超還不知道。因為馬良德也沒有說清楚。不管是什么學歷，都沒有多大關系。

昂超滿懷信心走進一層西邊得一個房間，看到一個,個子不高得工作人員坐在辦公桌前，昂超走到跟前說：“同志，這里是發航校學歷得么？”

工作人員看著昂超說：“你是從哪里畢業得？”

“我是太原初教四團畢業得，我叫印昂超。”

工作人員拿了一張紙一個筆說，“你把你得名字和飛行時間寫清楚。”

昂超把自己得名字和飛行時間都寫在紙上，然后交給了工作人員。工作人員查看有關資料后，抬頭看著昂超，好半天沒有說話。昂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心想為什么不說話呢？我得學歷到底能不能給呢？就在這時，工作人員說：“你得情況不符合上級得有關規定，不能給你有關學歷證明。”

昂超一聽很吃驚，明明是能夠辦得，為什么到自己身上就不能辦了呢？昂超想問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？

“同志，我得什么情況跟別人不一樣？什么原因不能辦呢？你能跟我說說么？”昂超不解地問。

工作人員就不耐煩地說：“不能辦就是不能辦，沒有什么好說得。”

昂超看著工作人員得這種態度，有些氣憤。但是想到與他生氣也沒有用。昂超沒有辦法，只好轉身走出來。真得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，他真得不甘心就這樣放棄，可又有什么辦法呢？不放棄又能怎樣？昂超得性格就是認死理兒，一條路走到黑，只要想辦得事，就想盡一切辦法堅持到底。